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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像做了一场梦,只记得那是一个九月的阴天,我来到了兰州。
那时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经历了高考,作出了选择,从一个熟悉的圈子走向另一个圈子,对未来完全没有规划。脑袋里还装着刚刚因为高中分别的悲伤,这些悲伤伴随了我好一阵子。
第一次住集体宿舍,几天后舍友们开始熟悉起来,我们大都来自不同的地方,约一周后,可以完整的叫出每个人的姓名。之后在校园内找到了一家网吧,兴奋的玩了好几天。
大学了,第一件不适应的事情就是没有同桌,忽然很怀念高中跟同桌拌嘴的日子,忽然想到那些日子居然也一去不复返了。于是竟也有了一点点失落。开始习惯了没有书包的日子,每天早晨抱着书本或是早餐,随便找一个阳光照得到的角落,一般是最后三排靠窗的位置。趴着睡个回笼觉。老师来的时候,已经醒了,但遇到不喜欢的课程,又继续趴下来,听到老师讲有趣的八卦佚事,又忽然来了精神…..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没有人知道它会通往哪里,亦或者在哪里骤然停止。
高中时一直喜欢听Jay的歌,喜欢刘德华的情歌,但大学居然迷上了Leslie,一首《奔向未来的日子》,听着听着忽然发现已经单曲重播了好几遍了。也有好几个周末在宿舍看《大话西游》,看了一遍又一遍又一遍仍不觉得腻。渐渐跟舍友熟悉,开始慢慢的融入到其中。
没上大学的时候,总听别人讲,大学一定要做的事,谈场恋爱,进入学生会或班干部锻炼自己,加入自己喜欢的社团。
社团纳新,应该是开学后不久发生的事,我居然一口气把所有能报的都报了,有的要交费,有的不交,林林总总下来,也花了好一笔钱。
大一的日子是飞快的,谁跟谁恋爱了,谁当了学生会主席了,谁把作业没有按时交,谁的考试成绩是班里第一….这些事情一点点的把2011和2012年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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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一过完,我们就大二了,教室还是哪里,老师也是以前的老师,朋友是一样的朋友,他们的名字没有变,但很奇怪,我们大二了,变了的是什么呢?
这一年是令我记忆深刻的。大二时我喜欢上了文学,居然参加了文学社团,但只去过一次,什么原因使我放弃的我现在想不起了。后来又喜欢一个女生,但很快就分开。这件事让我一段时间异常痛苦,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后来我发现了《秘密》。
我尝试使用吸引力法则来让我的生活更规律,但开始时收效甚微。我以为我失恋了,好几天都在挣扎。我去了黄河,晒着下午的太阳,静静的思考。那是5月20日,晚上回来后我把它记录在日记里面。保存到现在。
后来我开始去图书馆,刚开始是每个下午,我在那里写小说或是看小说,那段时间我非常迷惘,偶然又做了逐浪的网编,这使我感到一点点希望,但坚持了不到一月,我忽然就放弃了,我厌倦了那些日子。
某个下午,我想开一家网店,自己又不想做代理,于是花了500块买了一个虚拟币充值软件,我开始着手自己装修店铺。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装修店铺需要一点点CSS技术,我还不知道CSS是什么。几天后,我开始在图书馆学习HTML和CSS,那段时间非常充实,我去图书管借书来看,从简单的CSS开始,慢慢的接触到JS,接触到PHP,几天后我终于写出第一个聊天室。我可以装修我的店铺了,但我却对电商失去了兴趣。相反的,我对计算机充满了好奇,我开始学习编程语言,学会了JS的使用,接触到Jquery,第一次用FTP把写好的代码上传到服务器,并在Web中得以展示。这使我忙碌,从失恋的悲伤中得以解脱。夏天我得到了一个实习的机会,电话那头HR问,你懂javascript么?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那是冬天,我一个人去了天津。我进入了公司实习,在那里我又认识了另一群人,并参与了真实的项目,从每天的Stand-up meeting中我开始有了自己的计划,后来我才知道这是Scrum(敏捷开发)。那段时间,我学习了ASP.NET ,每天晚上都会看视频学习,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过年是放假的,但我又不能回家,因为太远,大年初一的前一天傍晚,几乎所有的饭店都歇业了,这让我始料未及,我连忙在超市买了足够多的泡面,我对泡面的情感可能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过年的七天是非常无聊的,我不得不在宿舍看电视,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孤独感像是水流一样,慢慢使我产生窒息的感觉。但很快我又喜欢上了孤独,它能使人专注于某一件事。就像是黑格尔在《小逻辑》里面提到的哪样。
几天后拿到人生第一笔3000元的酬金全部交给了妈妈,后来妈妈又原封不动的给了我。实习结束,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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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力法则上说,专注于快乐的东西,你将吸引更多的快乐。几天后的打赌我输了,赌什么我忘记了,但我记得我输了,从此之后,我一直输。用米乐的话讲,那时候,我们三个还不认识,但我觉得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那时候,三草帽还不叫三草帽,也不叫三剑客。
我们三个的友谊从一次赌约开始,我输了一堆零食,清单是米乐写在纸条上的。从此以后,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我们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三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可以走到一起呢。我们不止一次的考虑这个问题,但始终没有统一的答案。那里的大管家现在已经关门了,但味道却还在,我们去过金牛街,那里的美食总是琳琅满目,我们看过许许多多场电影,那些情节至今都历历在目,那些票根都还在。那些一起走过的路,一起滑过的雪道,一起眺望的夜晚,一起做过的梦,好像都还在哪里。
大二的日子也是飞快的,不久我竟然做了计算机老师,教小学生学计算机是一件特别苦的事情,因为你的声音必须时刻开启广播模式。然而那也是幸福的日子,因为每个月可以有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1200元。为了这笔巨款我必须每天频繁的切换身份,一个小时前我还在教室听老师讲计算机历史,一个小时后我又得以老师的身份讲给学生。我现在仍能记忆起那些孩子,怀着无比好奇的心情玩游戏和绘画。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个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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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付出了很多在“零时代”这个项目上,当时人人网并没有社团人。这个社团管理系统从构思开始就应该是非常棒的主意了,我们甚至在YY上做公开课来教大家使用域名解析。那时候,上线一个网站是非常棒的事,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研究discuz和ecshop。“零时代”失败了,我们没有做完它,但我仍旧从中获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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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定是最好的时光了,三剑客还不叫三剑客之前,我经常去轮滑俱乐部跟她俩聊天,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学会了顺滑。有一天,我们回不去宿舍,在网吧又看了《大话西游》,那段台词是: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啊。
那时候玉还不是我师父,我们的辈分均等,但米乐已经是小一辈的了。我们讨论电影,讨论时间,讨论机器人和记忆,各种奇思妙想,甚至谈到了我们最初的相遇。
“一定是前世”,这个理论虽然不靠谱,但总能解释一些事,譬如我们完全没有共同的偶像,没有共同的饮食习惯,没用共同的哲学交集,对很多事各持己见,但总能在某一个刹那感觉到彼此是熟悉的。
很多年后,我们仍将回忆起这里发生过的一切。这些最初的相遇和最美的安排。
我们以三剑客的身份参加了校网站设计大赛,获得了二等奖,这是我在大学仅有的荣誉,之后几乎没有任何奖项。Java课程开放,我利用业余时间写了坦克大战,并尝试使用Socket作出局域网,但遗憾的是没有成功。后来这个作品居然被我无数次的当作业交。
对我而言,PS是最难的课,师傅对此有天生的优势,我没有办法把3D抽象到一个平面上。
有段时间我经常旷课,我竟然是去了图书馆看《博弈论》,这本书我至今都没办法看懂,但我却从双人零和博弈中得到了未来的一点信息。我把这个结论在交流课上做了说明,就像当初在高三的生物课上说树长出黄金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场景一样,我说:“有两个女生,其中有一个非常漂亮,如果我们全部去追求那漂亮女生,那她一定会摆足架子,谁也不睬。然后再去追其他女孩子,别人也不会接受,因为没人愿意当“次品”。但如果他们先追其他女生,那么漂亮女生就会感到被孤立,这时再追她就会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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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优时的具体日子我忘记了,那时候,几个年轻人在一起,喝几杯酒,开始对未来做各种猜测,对校内兼职的蓝图做了美好的设想。网站陆续改版。可以讨论一个Button的颜色到很晚。某月初拿到了我与师傅的第一笔500分红。这似乎让我看到了希望,然而正如大多数创业着面临的问题一样,股权的分配,团队的管理以及可信任度都受到了很大的考验,某一天忽然散了。
离开优时后,我冷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开始考虑未来的发展。毕业之后,我们怎样怎样。这些事似乎很遥远,但又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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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米乐逼着在新图书馆前的池塘前唱生日歌的时候,一定是个月明星稀的晚上,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们就叫三剑客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合作是为某个卖头花的姐姐装修淘宝店铺,佣金是500还是更多我忘记了。我们一起吃饭讨论了一些细节,但在Logo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后来这个项目没有做成。然后幸运的是,我的SC2达到了黄金段位。
(我从她们口里听说,有一段时间她们开始疏远我,原因是很多人开始猜测我们的关系。我应该是感觉到了,也许没有,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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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时只想去一个地方,去了西安,又忽然想去华山,于是在晚上 一直爬到早晨。没有看到日出,淫雨霏霏,阴风怒号。很久以后我在笔记里面发现了当初去华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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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力法则逐渐开始作用我的生活,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在计划之后,我每天都会做这样的计划,一直保持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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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着,剧情平缓的过渡,偶尔有高潮,有时候也会心情差到极点。考了几次英语四级,一次是因为早上起来晚了,不舍得花费10块钱的车费,一次是主动放弃,因为天气不好。这件事一直被舍友用来调侃。夏天来了,我又来到了天津实习,在业余时间写了OKUER。
开学后在阿里巴巴上批发了第一笔货物,我实习的全部工资都用来做OKUER,OKUER最初的定位是校内购物街,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失误。但那时候,我仍旧信心满满,我负责技术与宅急便的业务,米乐负责出谋划策,师傅负责图片的处理,后来又不停的在各种院校寻找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有朋友,有同学,有邻校的学长。OKUER失败之后,我是幸运的,因为我认识了一群足够优秀的人,我看到他们过的努力。但我又是心存愧疚的。
然而我又渴望这样的失败,因为我知道失败是迟早要来的,我渴望一遍遍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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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乐唱《后来》的时候,我就在舞台下,那时候我们还不熟。她有非常适合歌手的声线,这些才能在很早之前就得以展示。她后来又在某促销展的现场作为应邀歌手。
师傅说她喜欢情调,帅哥,没有目的的惊喜与被赞美,她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我们聊到了人格分裂。
我在2014年4月15的日记里这样记录道:
“多像一个精神病患者啊。我开始觉得这一切都对我太不公平,我不应该面临这样的问题,我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觉对不能这样子结束。
然而事情偏偏不受我的控制,总在我意料之外,朋友圈乱成一团糟。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正变成另一副摸样,我讨厌这样但有乐于此,我试着接触未来,但信息少的可怜,我不能做主。面对爱情,我显得无能为力,既无力守护,更无法追求,我好怕这样的我。站在六楼,我开始想象当我跳下去的时候,我的尸体渗出血,骨骼被强力压碎,我仿佛能听到那些声音。黑夜,暴雨和雷声,让我有安全感,我无力在回头看自己少年时的梦想,更无法做回那个白日梦。我的记忆力开始衰退,我即将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是其中一个我。
然而,我又经常拥有另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我仿佛能感受到太阳的能量,我看到未来那个灿烂的,不可一世而又善良的我,我看到我做了自己很久前应该做的事,我完成的很好,我拥有极好的食欲,并拥有充裕而适量的睡眠,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有条不紊,任何事情,对不能对我产生影响,因为我知道未来我应该走怎样的路,并且这路将带我到一个奇妙的世界,这里我做主。我拥有无限有趣的想象力,可以改变这个世界。我会把一切都当做享受,把孤独当做馈赠,并时常感谢这种慷慨的赐予,我对天空,土地,我所共享的一切都产生根深蒂固的虔诚。乐于助人,喜欢说话,喜欢新鲜的事情。明确自己的目标,坚持永不动摇的梦想,对于将来遥不可及的世界,已经初见端倪。我仿佛拥有了所有的快乐之源,好朋友很多,喜欢听我 讲笑话,并且对这种笑话产生强烈的共鸣,喜欢夜晚和白天,喜欢河流和蜂蜜。每一天都感谢上帝赐予的生命,并发誓要在这一日作出令自己感到舒服的事情。偶然偷懒,但目标明确。而且这种坚持,是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的。这是一种力量。
这两种力量同时作用于我,如果我不能被其中一方击溃,我将变得异常强大。然而现在的我却在左右摇晃徘徊。我知道终有一日,我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但在此之前,我时常迷失。
但是呢,毕竟明天会来的。毕竟,明天是美好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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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日子,我是说,大三后,我喜欢上了咖啡。我的习惯渐渐影响了米乐,师傅对这些事是漠不关心的。大四的课程已经很少了,但学校面临审查,我们也不能离校。我在兰州找了一份工作,每天早晨必须站1个半小时的公共汽车去上班,学校还偶而有课,我必须得有两天待在学校。那段时间是非常辛苦的,每天早晨起床听着Adele的Someone like you出门。不久,三剑客就改叫三草帽了。因为我们都喜欢海贼王,以及海贼王拥有的梦想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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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就会渐渐忘记时间,有时候我会忽然想起我是昨天才来到这个叫城院的大院子,背着行囊焦急的等待,亦或者忽然出现在某个晚上的团会日现场,这样的日子终究是不会在来了。我们再也不会漫不经心的在晚上围着操场一圈又一圈的散步,那些电影再也不会重新上映,开过的玩笑和说过的谎,惊喜与悲伤,还有漫长的等待与深情的告白,都只是一个做了很久很久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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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天,我有这样的错觉,我觉得在下个周五或是周六,我们三个还会出现在师大对面的那条街,出现在电影院,出现在2015年的黄昏。米乐说她能在五分钟内流眼泪,背对着她们离开的那一瞬间,忽然感觉胸口很闷。终于才恍然醒悟,这样的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